羽铭

【2022.0214离火诉情/20：00】海上玫瑰

0.

“年年岁岁大好河山，余生分开走。”

我看到他的发丝被河岸边的风吹起，随着水中的玫瑰花瓣一起舞动，随着水中的涟漪一起颤抖。轻唱起的歌声，消散在了风中，让我听不真切。

但是他唱的，绝对是这一句。

我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唱完的歌。

 

上一棒 @渊子就地摆烂版 

下一棒@将进酒 

～cp为卡壳 

～情人节快乐！

～一个很雷人的设定——以“我”的第一人称叙述，但这个我并不会是两个主角中的任何一个，是一个第三者的视角。不过请放心，本作不含有任何乙女向或大三角！！！（当然各位自己想带入也随便）

～妹妹戏份偏多，是时候虐小甜妹了（草

～这是鱼鱼老师的梗！（论我拿到了我亲友的梗这件事.jpg）

～是退役出道pa，国际标准勿升三！！！

～更多话在结尾

 

 

1.

我想，我并不是一个恋爱脑，更不会是那种凭着爱意泛滥就多愁善感的类型，更确切的说，对于爱情，我，始终是抱着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

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名词。

但我确实见过，那种疯狂去爱的人。他们的爱，起初令我不解，后来却打动了我。

现在我相信，爱情，在一些人眼中，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

嗯，可能这种人，就是所谓的浪漫主义者吧。

 

2.

我认识妹克是在大学刚毕业后进工作室。

那时经理急匆匆来找我说一个很有潜力的创作歌手缺一个经纪人，并且带来了他的demo，拍着胸脯保证这绝对是一个潜力股。

这种话听过太多，我半信半疑打开u盘，想着就这样有一个稳定的活也不错。

歌声响起的一瞬间我脑子里是空白的，直到歌曲最后一个音落下都没有出现任何词汇——太单薄了，可能这就是“欲辨已忘言”吧。看到经理担忧的表情我才回过神，“很——不错，非常不错，这个声音里面不仅有技巧，更多的——嗯，我觉得是情感，这个很合适。”一番话结束后似乎又想补上什么，但是嘴唇动了动，还是闭上了嘴。

非常无端的，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他有故事，有很多故事。

就决定是你了。

可能是因为歌声真的太震撼的缘故，我直到和他见面才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是在一个人不多的咖啡馆里，他摆弄着中指上的银戒，带着点俏皮的目光投向我，翘起的刘海因为轻笑而微微抖动，深褐色的眸子里闪动着什么——像他的声音一样，这是倾诉欲。

“额，男歌手不都是找男经纪人吗，你不怕到时候出八卦？”

我暗骂自己脑子进水，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有些尴尬地低头看着拿铁里面漂浮的奶油泡。

他甜甜的笑了——该死，这是什么词啊，这个人能不能不要对女生散发魅力，真就不想在内娱混了呗。

“没事，他们爱说就说吧，反正我自己不会起什么非分之想，我是gay。”

这种时候向他投去目光肯定是不礼貌的，但我还是没抑制住惊异的目光。他倒是坦然自若，轻轻咽下一口美式，没打算继续说什么。

“……哦，好吧。”

他顿了顿，放下杯子，仔细打量起我，“你……不想说点别的了吗？”

这该死的不自信，我竟然久违的对这种不知道是包装出来的还是真实流露出的性格触动了一刹那，闪避似的挪开目光，“我觉得这没什么关系，既然你觉得没关系的话。”

他又笑了，这一次很爽朗，甚至透着一丝愉快，“好，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不会错，他果然不简单。

 

3.

“电竞选手？”

他漫不经心的扒拉着手机，隐隐约约能看出是微博，但是其他的我就不太看得清楚了。

“也不出名，小游戏里面小打小闹一下，拿了两个冠军。”

“那还算小打小闹？你还真挺厉害的。”

我一边和他搭着话，一边凑上前去，准备提醒他别看微博这种垃圾东西，公关什么的给我来做。

“不厉害，都是靠别人带我飞。”

他突然注意到我的视线，飞速关掉了手机，抬头直勾勾地看着我尴尬的眼睛。

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变了，明明前几分钟还开开心心的写着新歌，看了一会手机后怎么就有些莫名的严肃了。“那个……微博上的东西不用太……”

“啊，”他这才意识到我的重点，“不是关于我的内容。”

“那这是……”

他放下手机，修长的指尖敲打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定定的眺望着远方早已漆黑的天幕。这副模样，我似乎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这可能又是一个故事。

“我的前队友。”

我暗暗一惊，他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甚至有些沙哑，似乎是搜肠刮肚才拼凑出来几个字眼，很不自然地耸耸肩，继续无神的望着远方。

“他最近似乎不太好过。“

又来了，那股熟悉的倾诉欲。我静静闭上嘴，让诺大的房间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以及他接下来沙哑的话语。

“我在微博上看到他被很多人责骂，甚至侮辱，我认为他没有错，但世人觉得他错了。“

“我想帮他，但我没有这个身份和立场。“

他突然有些激动地转过身，和我靠的很近很近，我甚至能看到他闪闪发光的眼睛。

“我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是个很好的人，好到我甚至都怕自己拖累了他。”

“他有着我从没见过的坚定，认定了什么就一股脑钻进去，对人对事都一样，这也造就了他的辉煌。”

“他非常有责任感，既严厉又温柔。或许在我眼里，他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他的温柔不是流露在表面上的，是在生活中的每一个细微的眼神，每一次轻微的触碰，每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中的。”

他转了个身，向后仰在了枕头上，整个人都陷进了床里，发出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

“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不论从哪个方面来看。”

“闪耀，自信，勇敢，成熟。”

他戴着戒指的手高高举在空中，虚握成拳，像是要抓住什么，指尖极力向前伸着。但是很快，他就垂下了手，无力的摆在身体旁。手指似乎有一瞬间紧紧攥住了床单，有着轻轻地颤抖，但只是一瞬间，他又笑着坐起来，“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啦，我一年前就退役了，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或许是女人的第六感，我觉得，他的笑容看起来太不真切了。

你可真会装啊妹克，这么深沉的东西都能被你藏起来。

 

4.

“我今晚出去一下。”

妹克猝不及防的开口，让我微微一怔。他平时没什么社交活动，营业也少，大晚上出门约饭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细想，妹克又补充道：

“老队友，刚好路过郑州，见个面。”

“是……那个人吗？”下意识的想到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不，更应该是对他自己说的那些话，脱口而出后才微微意识到有些不妥。

“……不是。”

他一眼就看透了我在想什么，淡淡的回答道。

沉默。

他推门离开后，我才回过神来，暗骂自己都没问他具体信息，真是一个不称职的经纪人。

突然有些无所事事了，处理完所有的事务后，我趴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无端的想到了妹克的队友。

我和他共事了半年，居然对他一点也不了解，他的为人，他的过往，他的感情……一无所知。

鬼使神差的，我打开百度，输入了妹克的名字。令我惊讶的是，下面的搜索结果中有一条关于MK——一位ivl职业选手的。

看来，这就是曾经的他了，我想着，点开科普条简单看了看。

他所属一个名叫朱雀的队伍，曾经获得过夏秋季赛的两连冠，可惜在后来最重大的深渊的呼唤4赛事中，只拿到了亚军，队伍就一路走起了下坡路。最后，队伍中的选手MK在外界舆论的攻击下，于深渊的呼唤5结束后离开了赛场。

2022年——也就是领导介绍妹克给我的那一年。

我突然都明白了，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些不可名状的感情，同情？感慨？惊讶？都不是吧。

接着，我就看到了另一个人。

他站在队伍宣传海报的最中央，金色的短发张扬的飞舞着，指尖架在金边眼镜上，抬起的双眸中闪烁着星辰大海——他给了我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即使我后来不断思索这张脸并确认我没有见过他，他的这张照片却唤起了什么。

他叫AK。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失，我从一个帖子开始，慢慢了解起了这几个少年。

恍然间，在看完那场秋季赛AK获得FMVP的录像后，我突然知道我是怎么觉得这个人这么熟悉的。

闪耀，自信，勇敢，成熟。

妹克的话，说的就是他吧。

脑海中又隐隐浮现出妹克向天空伸出手的样子，他是想要抓住什么，可能就是AK散发出的光芒吧，可能是想要成为他的样子吧，可能是依恋上了这种有人保护的感觉吧。

女人的第六感实在是太敏锐了，以至于我仅仅看了几个cp剪辑，就能感受到二人对视时，聊天时，并肩作战时，那种不可能装出来的亲密。

似乎无需去了解太多，这几个眼神就足够了。

我承认，那一刹那，作为一个从不相信灵魂伴侣，不相信所谓的命定，完全没有浪漫细胞的人，也为之一怔。

镜头里，面容更加年轻的妹克握着AK的手，明明是我朝夕相处，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此刻呈现出的表情却令我感觉有些陌生——可能是脸上那股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吧。

那一刻，我想，我似乎触碰到了所谓的浪漫。

 

5.

妹克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酒气。

正在沙发上感慨的我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并迎上前去，皱着眉头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妹克，你喝多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略带粗暴的推开我，径直走向 他房间角落的那把木吉他并抱了起来。

我这次是真的吃了一惊，这把吉他，是他自己带过来的，我当时开玩笑的让他弹弹试试，他冲我笑笑，说它早就坏了，不能弹了。

骗我的……？

可是此刻，妹克似乎是听不见其他的任何声音，有些入魔的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正对着窗边的照片——现在我认清了，那就是他和AK的合影。

奇怪，我略带负罪感的晃晃头，看完那些介绍，怎么真的觉得这两个人有点般配？

可是此刻妹克的状态是真的不容乐观。他的眼睛略略泛着一股水汽，红红的鼻尖莫名透着一股失恋情侣的委屈，令我一瞬间不知该说什么。

可是还没等我开口，他拨起了吉他弦，带出一串干净漂亮的和弦。

他的手掌在落满灰尘的音箱上拍了四下，扣了个节拍，紧接着就突然开了口。

这是一首，我完全没有听过的歌。无论是在他这里，还是在网上。妹克即使目光不太清醒，歌手的素养却依旧使他发出的每一个音符都饱满动听，甚至弹出的伴奏都没有一点含糊，让我不由得怀疑这是他早就写好的曲子。

我静下心来，认真聆听他的歌声。

妹克的歌声有一种非常吸引我的魔力，我能从中听到故事，活生生的一个个故事，向我迫切的倾诉着他的感情，甚至拉着我一起陷入他的世界

这次也是。我想着，看着妹克微合的双眼，眼前逐渐出现了什么。

那是一个大雨的阴天，可能在什么海边，有着一望无际的蓝色波纹，还有一根淡淡的银线，连接着海天。可是突然间，伴着一声清脆的扫弦，那根线断了。两头一起消失在了海风中，分开在了天际线两端。

我回过神来，刚好最后一句歌声颤抖着响起。没有了吉他的伴奏，声音的每一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突然之间真实的在我心口打了一下，有些疼。

“年年岁岁大好河山，余生分开走。”

歌声消逝在了沉默之中，宣告着歌曲的终结。

我脑中的画面一下子消失了。

我抬头，妹克的眼睛亮晶晶的，包裹着无数星辰。

 

6.

“你觉得我的新歌怎么样？“

我没料到他会对我说话，愣了一下后回答道：“不错……非常不错！”

我没敢多说什么，哪怕我隐隐猜到了这首歌背后的故事，联系歌词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画面，这首歌……

“这是不是和你的男朋友有关？”

完了，嘴比脑子快的吐出了心底真切的疑问，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赶忙皱着眉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大声补充道：“没事没事！我……问的太冒犯了。”

妹克这次是真的愣住了，瞳孔失焦了一会才答非所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我咬咬牙，索性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一开始就能从你的一些歌曲中看到画面，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和你合作的。我在这首歌里看到的是海边，两个人，还有一根在最后一次扫弦后断掉的线。”

趁着妹克还没有发作，我堵住他的话头，继续往下说，“还有，我也在网上看到了一些视频和帖子，关于你和你的队友AK，我不关注那些评论，但是仅仅从我看到的那些瞬间来看，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超越了朋友，对吧？后来的拆双排，是不是为了避嫌？”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我自己也呆住了，正准备开口结结巴巴的道个歉，彻底结束这番没头没尾的问话，妹克却抢先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吉他。

“果然，纸包不住火。怪我，我没和你说清楚，搞得你在这里试探我。”

我第一次看到妹克这副认真中透着疲惫的表情，被他眼底的复杂暗流所震撼。原来，人们真的会为了“爱”这个东西衍生出这么多情感。

“反正我酒劲也下去了，我和你讲讲吧。”

“首先，你说的都是对的。无论是关于这首歌曲，关于我和卡梦——啊对了，这是AK的名字，还有关于我们两个拆双排。尤其是对于歌曲的理解，我真的很佩服你能描述出这么多。“

“但是，”他的镜片上划过的光芒短暂的遮住了他深棕色的眸子，让人看不真切，“我要澄清一件事，避嫌，是我单方面做出的，和他没关系，他自始至终，对我都很温柔，就像一个队长该有的样子。”

“不过坏就坏在，我把这份平等的温柔看成了我独一份的偏爱。”

“人啊，”妹克温润沉静的嗓音中染上了与他年龄甚至有些不符的沧桑感，让我一瞬间看到了他身上的一道道伤口，明明早已愈合却还是那么刻骨铭心。

“总是以为自己配得上一切。”

 

7.

至少，我觉得，我是配不上他的。

我我以前和你说过他这个人，闪耀，自信，勇敢，成熟，令当时沉沉浮浮一脚踏空的我贪恋起了他温暖的怀抱和坚实的后背。

我曾经骄傲的认为，他属于我，我拥有他。

现在想想年少无知的自己，我真的好想笑啊操。

不过没关系了，这些陈年旧事也只有那些粉丝们会记得了，要不是我愿意在这里向你说这些，它可能真的就会被淹没在名为过往的风沙中了。

嗯，你既然查过了，应该知道当时我们的成绩并不理想，教练提出了需要再锻炼一个指挥，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提出了拆双排。

别人都说和一个人在一起产生了依恋之后，常常会难以分开，这个好像是……叫雏鸟情结是吧？反正差不多的一个词。

相反，我们两个分开的，简直是太自然了。

当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的自然是装的。

其他的可能模糊了，但是当时我对他说出我们两个以后分开排吧，那一刹那卡梦暗紫色瞳孔里的光芒，我是永远记得的。我不愿相信我所看到的居然是坦然，明了，早就料到的平静，大浪过后的释然。

我不相信。

我当时也是真他妈的会演，扯扯嘴角同样是一个标准的假笑狠狠丢给他，眯着眼睛是一副再标准不过的温柔表情，毫无破绽可言。

可能唯一控制不住的就是自己绞痛着的心吧。

所以啊，你说，我到底放下了没有啊。

你别说，有时我在深夜梦到这一切时突然惊醒，也会苦笑着质问自己，然后发现我居然真的没有答案。

不止这个，太多问题，我似乎都还没来得及得到答案，我们两个就分开在了更远的地方。

你当然知道，我指的是我的退役。

我当时真的是个傻子，分开的时候嘴上问的都是工作上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多问一句他到底怎么看待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呢。

不对，可是我已经放下了啊。

那我为什么要后悔呢？

为什么？！

……唉算了你就当我大晚上的胡言乱语吧，反正始作俑者都是我，臆想者是我，越线者是我，最后在分别前的那个晚上亲手斩断这条线的人还是我。

就是你在曲子里看到的，我们是在海边……不，也不算吧，我们两个都没有看彼此，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上的落日，我就突然说出了那句话。

我说，卡梦，我们余生分开走吧。

真他妈的有诗意不是吗？哈哈哈。

然后我就感觉什么断了，哪怕他没有说话，哪怕关于这个话题我们只说了这么多，但是男人的第六感不会错，我们之间以前一直有一根线。我认为它是爱情，可是它只是友情，我说完以后，它就什么都不是了。

后来，我就经常梦见那片令人作呕的蓝色平面。

其实我知道，令我痛苦的不是水面，是水面上随着夕阳落山逐渐褪去的色彩，就像是心底终于被剥掉外壳的赤裸情感。

好了，我说完了，很抱歉占用你的时间说了这些不三不四的话。

 

8.

“初live，你真的不带紧张的？”

距离观众入场还有十分钟，我陪着妹克做最后一次的调音，脚下有些不安稳的走来走去，目光频频扫向台下，想象着这里人潮汹涌的样子。

“嗯……我说不紧张你信吗？”妹克拧了几下弦，语带笑意对我说。

我专念一想，他可能以前就习惯站在万人瞩目的舞台上了吧，索性也笑着回应，“嗯，我信。”

我一转头，目光越过一大堆乐器投向碧蓝的江面——珠江。

这次的live，是在珠江边搭建的露天舞台上进行的。这里是妹克执意挑选的地点，同时，演唱会的主题也是他定下来的——告别，制作团队当时极力反对来着，毕竟这是一个看起来再烂大街不过的词了，但是当妹克拿出他演唱会的歌单时，扫眼一看竟然全都是主打抒情风的曲子，最终制作团队无话可说，主题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记得演唱会之前的那天，他突发奇想要去江边走走，还要拉上我一起。看到他那副执着而真诚的表情，我最后也举手投降，披上大衣和他一起出了门。

我们一路沉默着，漫步在广州的街头。自然的星光被无规律的灯光掩盖，城市的色调流转着、变化着，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去，只有我们反而悠闲地漫无目的的走着，与这大城市格格不入。

“这个时代，只有傻子会停下脚步去留恋过去，聪明的人总是会选择向前走。”

妹克的声音听不真切，带着的语气也并不清晰，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又会是什么故事，但我犹豫了。

我不想再去揭别人的伤疤了。

有些事，最好留在过去吧。

回过神，妹克已经停下了脚步。我们面前是漆黑的平面，没有什么风浪，对岸隐隐约约闪烁着另一座城市的灯火辉煌——我们站在珠江前。

江上驶过渔船的灯光映在妹克的侧脸上，为他完美的下颌线镀上一层淡金，伴着似有似无的叹息，也更刻画出了他眼里闪闪发亮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突然，我脑子里有了什么大胆的想法。

那副海边夕阳的画面，执意在珠江边举行的“道别”，深夜江边的叹息……这一切，是否与同一件事有关呢？

“你猜到了吧。”

海浪拍在沙滩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珠江，就是一切的开始。”

“那首歌？”

“对。”

“那个人？”

“……嗯。”

没有多余交谈，只因我们彼此早就窥见了答案。

“讲讲吧，可以吗？”

“嗯。”

9.

我的人生很奇幻的和这条江水绑定在了一起。

至少和这段感情牢牢的捆绑着。

我清楚记得心底第一次认清对卡梦的感情，就是在珠江旁一个不冷不热的嘈杂夜晚。

那天是我们首冠的日子，经历了难以抑制的泪水洗礼，我们相拥在舞台的聚光灯下。那时其实记忆是混乱的，即使现在也不一定能完整的拼凑出来，只能靠回放串联起大部分色彩。金色的雨，橙色的队服，拥抱着的少年黄色的发梢……挺抽象的，可能是因为我真的是个很敏感很脆弱的人吧，明明这么激动的时刻还能混淆自己的记忆。

后来才发现，卡梦也不比我好。他很突然的告诉教练要和我出去走走，没等回答就拉起我的手冲进了黑夜中。那时我才恍然发觉，那双细长有力的手也抑制不住细微的颤抖。

接着我发现他没有戴眼镜。我很少见到他去掉了眼镜后的完整面庞，已经脱去稚气长开了的脸明明可以说是有点可爱，却是那双点缀在正中央的两个暗紫色宝石赋予了整张脸完全不同的气质——成熟，冷静，甚至性感。

我吸了口气，迅速赶走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卡梦终于慢慢放缓了奔跑的速度，最终停在了珠江前。

我们都大口喘着气，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他白嫩的脸颊泛上些许粉红，眼底闪烁，双手紧紧握着江畔观景台的铁栏杆，原本就不太整齐的金发被海风完全打乱，肆意生长。嘴角恰到好处的角度，狠狠挑动了我心底什么东西，令我无法抑制的缩短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停了下来，接着默默退回到阴影中。

他对我的动作没有反应，不知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做出回应。

那一刹那，我拨开所有云雾，赤裸裸直面了心底一直颤抖的真实情感。

我想，我爱他。

后来的你也应该都知道了，我那天晚上讲过了，我们辗转了将近两年，再次回到了珠江边。

这两年中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被我误解为爱意的举动，说出过令我产生错觉的话语，切断了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始终没有确认过彼此的心意——当然，这没有必要，答案显而易见。

直到我退役的前一天，我们都没有再去过一切的起点——珠江。

我记得那时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夕阳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若是有点闲情逸致，那应该会是一幅绝美的景致。

我当时无所事事，什么都安排妥当了，为了稍稍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决定在广州街头散散步。

我的身体潜意识里在引导着，我在无意识中重新站在了珠江边那个观景台上。那是天色已不早了，夕阳晃晃悠悠挂在地平线上，不太友好地刺痛着人们的眼睛，不愿让人们看到它陨落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真的很想再看一眼这个地方。

嘴唇翕动，我轻轻吐出了一句呢喃：

“物是人非。”

“时间的洪流推着你向前，你可能不想去回望过去，但过去一直都在。”

我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更多是因为那个人而非那句话。

卡梦向前一步，站在了我的身旁，正如往日一样。

在那一刻的惊慌时，我努力与那双深邃的暗紫色眸子对视，企图从中挖出什么——任何被压抑的感情都可以。

可惜我没有。那双眼眸是死水一般的平静。

他已经用坦然的沉默回答了我。

他不希望我回头，他希望我放下。

我报之一笑——可能是这么多个日夜以来我们之间唯一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随后转向马上就要消失在地平线下的太阳。

看，什么都会淡去，连太阳都会被海水冲刷，褪去色彩。

何况感情呢？

“卡梦，我们余生分开走吧。”

从此开始，从此结束。

对不起，我到现在才明白你的话，才领悟到你我之间真的只是一个再精巧不过的肥皂泡，光彩啊美好啊什么的，都是一碰就碎的肥皂水罢了啊。

年年岁岁大好河山，余生分开走。

 

10.

“年年岁岁大好河山，余生分开走。”

伴随着最后一个干净利落的扫弦，舞台上归于寂静，连同这几千名观众一起陷入了死寂中。

舞台上，妹克的右手借着拨弦的余力挥到了空中，定格在了正上方，虚握成拳，接着伴着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慢慢落下。

我跟着后台工作人员一起激动的鼓着掌，那一刻如释重负和欣喜若狂同时占据了我的大脑，让它无暇去思考什么别的，直到观众散场妹克推开休息室的门，我的理智才慢慢恢复。

本来我们都没有准备任何多余的曲子，毕竟出道不到一年，曲子并没有积累很多，没有什么掏的出手的神曲，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妹克在掌声中擅自走上台的那一刹那，当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大惊失色的议论着他要干什么时，我脑海里朦朦胧胧的闪出了那个晚上房间中他只对我唱出的曲子。

还没等我细想，第一个和弦响起，我脑海中顿时清晰起来。

就是那首曲子。

“可以啊妹妹，你看看这反应，大家都沸腾了，你这个曲子太好了，太好了，我……”

我一时语无伦次，被妹克笑着打断了：

“我还想道歉来着，擅自打乱了计划，不过还请你包容，作为‘告别’，这首曲子真的对我很重要。”

我明白他的意思，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每一个音符中太丰富的情感，这首歌曲真的成为了神曲，在热搜上挂了半个月之久。

“好家伙你看看，大家都在催这首歌的std板了，你真的不考虑抽时间去录音棚录一下吗？”

我仍然有些不甘心妹克只把这首歌作为保留安可的决定，再三旁敲侧击，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谢谢，但是真的不用，我早就在写歌的时候就想好怎么处理了。”

我暗暗叹口气，倒也没有追问。好吧，反正妹克的热度绝对有保证了，这种小事也就没必要执着下去了。

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插着耳机写歌的妹克，深吸一口气决定不打扰他，拿起手机走进了我的房间里。

“喂，是妹克吗？”

“我是他的经纪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是鸟巢活动的负责人，我们很愿意邀请妹克来到首都体育馆进行演出。他的技术绝对配得上我们的场地，而且我们也接到了很多希望与我们一起赞助这场演出的赞助商。场馆在五一期间有空余，不知妹克有没有意愿前往呢？”

“……”

 

十五分钟后，我颤抖着挂断了电话。

才半年，这首是不是出道最速鸟巢呢！

我万万没想到他的潜力真的这么强，居然一举达到了所有人都未曾预料到的高度。难以抑制的发出一声欢呼，果然引来了妹克的主意。

“怎么了？”

我几乎是蹦蹦跳跳的冲到了妹克面前，举着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有些颤抖的对他说：“我们可以去鸟巢了，妹妹！你真的太厉害了！”

欣喜的光芒从我的眼中蔓延到他的眼中，嘴角挑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妹克拍了拍我的肩膀，“太好了，这是我们一起努力的成果啊。”

“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在五一期间，还有一个月，我们可要快点准备啊！”

我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盘算着宣发、选曲、服装、日程等一系列相关事项，全然没有注意到妹克在听到日期的一刹那突然暗淡的眼眸。

“五一吗……还是错过了啊……”

“然后我们可能要重新定制一套深色系的演出服……妹克？”

“时间可以调整吗……”

“妹克？”

“为什么呢……”

“妹克！”

我这才意识到了不对，慌忙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怎么了，你刚才说什么？”

“我……”妹克张了张嘴，堵在嘴边的话终究化为了一声叹息，“没事，你继续。”

“是……这个时间有什么不合适吗？你家里有事？”

妹克难得有些烦躁的挥挥手，“真没事，挺好的，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可是直觉告诉我，不太对劲。

妹克，你难道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11.

“我出去走走。”

妹克话音未落，门已经重重关上。

我轻叹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妹克到底在耍什么脾气，我今天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我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心里咕嘟咕嘟冒着不满意的泡泡，似乎是有些生气，但这又是为了什么，我也说不清了。

是因为他还是不肯和我敞开心扉吗？

罢了，自己也就是个合作伙伴，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

突然，一则消息出现在我的微博上。

“深渊的呼唤六，将于五月一日到五月四日期间在广州举办”

事情似乎开始明了了，我急切的点进相关消息，果然，这就是妹克曾经参加过的，第五人格的比赛。

对这款游戏我也是有些了解的，我大学时两个闺蜜很喜欢这个游戏，我也跟着她们玩了一段时间。所以当时知道了妹克的经历后，才会感叹所谓缘分。

他是不是……想要留出五一的时间去看比赛呢？

紧接着的评论更是让我大吃一惊——

“衷心希望AK能够拿到冠军www他已经说了这会是他的最后一次比赛，时光不待人啊，他可是当年拉我入坑的选手诶！”

卡梦退役？！

我静静的凝视着这则消息，不知不觉间，我的生活被妹克的出现彻彻底底的改变了。我开始理解爱情，开始理解他人的悲欢离合，开始理解浪漫主义。这就导致，我会不由自主地为他的热爱着想，帮他去追逐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我终于看清了他这一天以来眼底弥漫的色彩——是不甘啊，不甘心就这样潦草的掩埋了自己的青春，不甘心与过去的一切再也不见面，不甘心连一句再见都不能体面的说出口。

我暗暗下定决心，我既然没能参与他的过去，但我渴望帮助他改写他的未来。

就在这时，妹克裹挟着一阵冷风走进了房间。

他注意到了我炽热的目光，怔怔的对上了我的眼眸，瞬间从那份执着中读懂了什么。

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移向手里握着的手机，再到窗外。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最后还是收回了目光，假装无视一般走过我的身旁。

眼看着他就要与我擦肩而过，我用尽全力喊了出来：

“妹克！”

“这次，我会帮你的，我说到做到。”

“我会尽力商量推迟演出时间，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这次，可要认真的道别呀。

 

12.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仿佛只是一晃眼间，我就四处奔波将演出推迟到了六月底，妹克就定好了飞往广州的机票，我们就坐在了深渊的呼唤六的比赛现场。

然后，我们就被排山倒海的声浪淹没，被命运的齿轮推着向前，望着舞台上飞扬的金色光点，望着欢呼着的人群和挥舞着的荧光棒，望着彼此眼底的喜悦。

最圆满的结局似乎真的到来了。

“妹老师，可要注意表情管理啊。”我笑着调侃着，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妹克倒是显得过分冷静了，淡淡的微笑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中显得越发捉摸不透。

“没事，我还好。”

妹克，你是不是曾经也站在他们之中，淋金雨呢？

我没有问出口，这么美妙的时刻，何必提起过去呢。

“妹老师，你猜最后的fmvp会是谁？”

我探过身子去，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换了一个话题。

“你问我？你肯定知道我的回答了啊~”

妹克倒也没有在意我的手，眼珠转了转定格在了舞台上高高举起奖杯的众人。

“啊，哈哈哈，也是，卡梦今天确实表现得太好了，我也觉得会是他。”

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这一切没有结束，妹克还在想着什么，他还在期待着什么。或许在比赛结束后，他有办法在后台找到前队友们？我无从知晓。毕竟，所谓直觉，也只是一个不太可靠的东西。

主持人故意拖了个长音，迟迟不肯说出fmvp的名字，引得周围观众都开始小声喊着自己心中的最完美的选手。

那一刻，恍惚之间，我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呢喃，被声浪淹没，听不真切。

“卡梦。”

不像是一个粉丝在喊偶像的名字，更像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在轻唤心上人的名字。

“卡梦！”

观众席的声浪被推到了最高峰，一瞬间在急速拉近的镜头中，金发下的暗紫眼瞳充满了星星碎片般细碎却闪耀的光点，直到主持人递给他话筒时，他都沉默着，轻轻闭着眼。

然后，他重新张开了那双倒映着星辰大海的紫色世界。

主持人已经抛出了第一个问题，“卡总，首先也是恭喜你获得了本次总决赛的fmvp！相信这已经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她的话句句意有所指，观众们瞬间沉默下来，微微伤感的气氛蔓延开来——大家都知道卡梦接下来将要离开。

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样，卡梦坚定的开口，“算是吧，我很欣慰能在这段青春的最后时刻登顶，尽管走下舞台的下一秒，我就会成为和你我一样在普通不过的人，但我相信这段时光会在我的人生中留下浓墨淡彩的一笔。”

我暗暗一惊，不知为何，这番话让我觉得他似乎和妹克有些像，明明表面上那么成熟，却总是那么容易就说出了心里话。

真是不设心防啊。

“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没做完。”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主持人的兴趣，她追问道：“那是什么呢？”

他熟练的把麦克风拿远了一点，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想感谢一个人。”

“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着我，但我相信他总会听到的。”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妹克，发现他同样在看着我。

是你吗……

“我很感谢他曾经帮助我找到了向前的方向，也从未忘记一起并肩奋斗的日子。”

“最后这首歌，送个他。”

他猝不及防的抬眸，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在看着我们，不由得握紧了妹克的手。

“妹老师，他会不会说的是你……”

可是妹克没有回答。

歌声响起，那是完全与妹克本人不同的歌声。如果说妹克是深陷于歌词中那些痛苦的过往的话，卡梦的歌就是回望着一切发出的感叹。

他唱的，是那首安可曲。

仔细听，他的歌声也充满了技巧，演绎出了与妹克完全不同的风格。我无端的想，他这么好的长相和水平，不来出道，可惜了。

直到最后，卡梦的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份若有若无的哽咽。

“年年岁岁大好河山，”

他停住了。

我转头，妹克在哭。

我的手背上温温的，有什么滴落。

“就唱到这里吧。”

这时，我听到，在一阵窃窃私语和感叹声中，妹克笑着，哭着，颤抖着，再一次吐出了那几个字，补全了未完成的乐章。

“余生分开走。”

余生分开走。

 

13.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站在珠江边。

昨晚发生的事令我久久不能平息，找了个借口溜出酒店漫步在广州的街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开阔的蓝色前。

听了那么多关于这里的故事，这条江水，似乎真的也走到了我的生活中。

熙熙攘攘的人们与这条江擦肩而过，却没有人愿意在时间的洪流中停下来倾听一下江水承载的故事。

我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圆满的结局。

妹克在未来将要获得的成就中与过去道了别，卡梦带着荣耀与告别的歌声离开赛场。

而我，见证了这一切。

突然，我听到了歌声。飘渺，在海风中吹到了我耳边，断断续续。

我身侧不远处，卡梦举着手中的玫瑰花——可能是赛后粉丝扔给他的，或者什么人送的，我不知道。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松，暗红色的色彩坠入了深蓝之中。

“年年岁岁大好河山，余生分开走。”

我看到他的发丝被河岸边的风吹起，随着水中的玫瑰花瓣一起舞动，随着水中的涟漪一起颤抖。轻唱起的歌声，消散在了风中，让我听不真切。

但是他唱的，绝对是这一句。

我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唱完的歌。

 

14.

我不是个浪漫主义者。

但是我见过最盛大的浪漫主义者。

我不是一个擅长写作的人。

但我愿意记录下这段没有答案的故事。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故事，明明还没有结束，却被强行画上了句号。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感情，明明还在滚烫着，却被精巧的藏了起来。

那年夏天在海上沉沉浮浮的玫瑰花，最终还是抵不过地心引力，坠入了海水之中。

从此以后，每年的海面上，总会飘起几片玫红色花瓣，不知是为了纪念海里的什么，还是为了祭奠在那个夏夜把全部灵魂沉入这里的无知少年，抑或只是一份天真质朴的浪漫主义。

 

——end——

 

首先，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别急着举报我啊（doge）我这不是没有be吗（委屈）

其实直到过半之前，我都认为这就是一个be。

但是我后来觉得，还是有些留白舒服些，话总不能说太死。

你可以理解，这是一个妹妹单箭头卡总，最后假装不爱了实则永远放不下的故事；

你也可以理解，这是一个双向暗恋却不断误解彼此，不断错过，最后终于沉入海底的故事。

玫瑰，就是浪漫主义者的代表，沉沉浮浮，得不到一段有结果的爱恋，最后沉没。

（这个是我自己私以为想出来过最好的意象了，快夸我！）（bushi）

这个文章留下的最大的空白，就是本文全程以“我”的第一人称来写，而“我”又是妹克的朋友，全文甚至没有和卡梦说过一句话，所以导致卡梦的心理，在全文中几乎没有描写。

所以到底谁先动了心，谁先放了手，谁先说了谎，谁先破了防，其实大家都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想象，换句话说就是个开放性结局。

大家自己找找文章里面我留了一些指向性不是很明确的话语，如果理解了的话是可以说服自己这是个he的（给自己洗白ing）

也是第一次这么彻底地尝试oe和第一人称，垃圾文笔还望海涵。

最后分享一个小故事，这篇文章最初是我梦！到！的！

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在梦里看到最后那一段，妹克坐在我身边哭，卡梦在台上唱着“年年岁岁大好河山”，以及画面一转我站在江边看卡梦丢下玫瑰。

关于海上玫瑰的意象以及其他的设定都是自己后来慢慢脑补出来的！

而且这次全文1w2k，不断刷新自己的最长纪录（bushi

总之，还比较满意的一篇文章，作为新的一年的第一篇文，开个好头吧！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有cp的祝你们长长久久，没cp的祝你磕的cp原地结婚！